“女孩子读书有什么用。”霍舅妈唾弃。 “还是有用的。”林黎黎慎重点头，“至少读了书就说不出像舅妈你这种不过脑子的话。” “确实，不读书还想考纺织厂，考狱中编制现实些。”沈晓微咀嚼着肥肠，接话道。 霍舅妈脸又气绿了：“……” 霍应觉头顶飞快闪过一群乌鸦。 霍应东一边用手帕给林黎黎擦嘴角，一边点头，“话糙理不糙。” 霍舅舅：……这日子过不下去了。 霍舅妈：……霍应东这臭小子是不是太偏心了些。 “而且……”林黎黎兴奋地抬起头来，“舅舅，你是不是忘记了，厂里要求女工必须会针线活儿，我根本就不会啊。” 她能不激动就怪了，剧情里进厂当女工的可是女主苏媚。 女主后来最遗憾的就是选择了进厂，而不是读书，以至于未来在学历上被人诟病。 既然是诟病，那就让她一直病着吧，反正她也是个病人。 沈晓微接收到林黎黎的信号，秒懂。 她跟着点头道，“是啊，爸，你也知道我更不会做针线活儿了，谁叫我爸运气好，总能赚到钱，我从小就是娇养长大的。” 霍舅舅麻了。 他看向霍应东跟霍应觉。 “你们两个都支持自己媳妇儿放弃这么好的机会？” “舅舅，这机会比不上上大学。”霍应东没有跟霍家人说他的军衔官位。 他有自己的眼光，跟霍舅舅思想断层，无法言说。 “…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，那我这个当舅舅的也就不多管闲事了。”霍舅舅有点生气。 林黎黎才不管他呢，自顾自地在旁边高兴。 霍应东满意地揉了揉她脑袋，只是一想到林黎黎以后读书，两人难以经常见面，他就眼神阴郁。 “老三，你呢？” 霍舅舅气冲冲地看向他问。 “爸，微微要跟我一起去研究院住家属房，我工作太忙，今年估计就过年还有一次假期。” “这次的事，要是我不是凑巧回来，岂不是让微微被欺负了？” “再说了，我们长期分居，不利于造人。” 霍舅舅：“……那确实，你们现在趁着年轻，早些生孩子才是。” 苏媚刚刚回到家门口，就听到了生孩子三个字。 她想到了之前被霍舅妈催促生孩子的事，提到了生孩子会给奖励现金。 她虽然不在意奖励，但霍家三兄弟，愣是没有一个有孩子的，邻居有不少都在说闲话。 苏媚觉得自己也不是不能生。 “爸，妈，表哥，三弟，我回来了。” 苏媚进门打招呼。 结果看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，桌上只剩下残羹剩饭，一时间表情就不是很好看。 “二嫂，你回来得正好，妈对你中午不做午饭很不满。”沈晓微勾唇笑道。 林黎黎刚干完最后一口饭，抬头说，“二弟妹，你不是在外面下馆子吗？” “我没有下馆子，哪里有那条件，应周辛苦赚回来的钱，我也舍不得乱花。”苏媚回答得很谨慎。 林黎黎点头，“二弟妹，那你人还怪好的，只舍得拿钱孝顺你弟弟。” 苏媚猛地抬头看向她。 她心都凉了，笑得勉强，“黎黎，你这话可不能乱说，我弟弟有手有脚的，不需要我给钱。” “哦，是吗？”林黎黎浑不在意地点头，“行吧，估计是我看错了。” 林黎黎丢下这句话就不再说了。 可霍舅妈已经把这话听了进去。 她眼神隐晦地看了苏媚一眼。 心里已经有了计较。 不过这次霍舅妈学聪明了，她没有去质问苏媚，而是下午直接悄悄去苏家打听情况。 霍舅舅跟苏媚提了厂里招女工的事。 苏媚的成绩一般，今年十九，混到初中就没继续读了。 初中毕业后就跟着苏家舅舅在村里给诊所大夫当助手。 后来在野外遇见受伤的霍应周，两人有了感情，再经人说媒结婚。 下午，林黎黎刚睡了午觉起来，就被霍应东拉着出门去逛街。 沈晓微夫妻没去。 沈晓微还在跟霍应觉掰扯去研究所家属院的事。 林黎黎只好自己去了。 “霍应东，我们走路去啊？”林黎黎刚走出家门，就开始耍赖了。 霍应东走进霍家大院，转眼就把霍应觉的自行车推出来。 他也不废话，直接走进屋子里，把放在库房杂货间里的坐垫拿了出来。 那是一个用蓝色布缝制的手工坐垫。 往自行车上后座的铁座椅上捆好，才拍了拍，对林黎黎说，“黎宝，过来坐。” “别这么喊我，你腻不腻歪。” 林黎黎羞恼地一边跺脚一边走过去诚实地坐下。 用蹭了蹭，觉得舒服，才正儿八经坐上去，拉扯着霍应东的衣摆，皮实地喊，“走咯，出发咯。” 霍应东因她嫌弃称呼的话阴翳的脸色，瞬间又被她的笑容抚慰。 霍应东载着林黎黎，直奔最近的仙桥商场。 三层楼的商场。 里面售卖的货物应有尽有。 即使是工作日。 里面也热闹非凡。 霍应东先带她走到收音机的柜台。 收音机柜台在二楼。 这里的客人并不多。 收音机票珍贵，在八十年代是大件。 售货员宋春燕看见霍应东身上的军装，眼睛蹭的一下亮了，原本爱理不理的态度，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。 “这位同志，你们要买收音机吧？” “我这里的收音机可是全国最时髦的。” “你想买哪个？”宋春燕笑呵呵地问。 “我不要收音机。”林黎黎皱着眉头，颇为苦大情深，“你又不让我带去学校，我放在家里发霉啊。” 林黎黎的目标是：带收音机去学校。 宋春燕听到她恃宠而骄的话，抬头看向她，一下就把林黎黎认出来了。 “林黎黎！”宋春燕惊叫出声。 林黎黎看了宋春燕，面前自动弹出关于对方的瓜。 【宋春燕，23岁，林国峰的未婚妻，私下跟齐建有男女关系，售货员的岗位是齐建帮忙获得，为了跟林国峰退婚，偷走了林国峰的大学通知书。】 “宋春燕？”林黎黎看到这个瓜，立即换上用败类的眼神看她。